方晋：广泛而长期的消费增长要依靠技术进步实现

2020年8月25日，由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主办的博智宏观论坛月度研判例会通过网络平台顺利召开，主题为“中低收入阶层消费增长与国内经济大循环”，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秘书长方晋出席会议并发言。

广泛而长期的消费增长要依靠技术进步实现

我讲一个更宏观、长远一些的问题。今天我们探讨的是怎样提高消费，消费是收入的函数，所以提高消费归根到底还是要提高收入。如果要提高少数人的收入，可以通过收入再分配、就业促进、消费促进、扶贫等等方式去提高他们的收入和消费。但如果想提高的是多数人的消费水平乃至收入水平，只能靠广泛持久的经济增长。就像中国的脱贫奇迹，是靠着改革开放、靠着经济增长实现的，长期的高速增长解决了7亿多人的脱贫问题，然后剩下不到1亿人的时候才可以搞精准脱贫。

关于怎么实现长期经济增长以前讨论了很多，像改革开放、制度的变迁，我就不再赘述了。我想补充的一点是技术进步对长期增长的影响。归根到底，在制度不变的情况下，长期经济增长取决于技术进步的速度。汤敏老师推荐的《繁荣的悖论》一书讲了三种创新，毫无疑问，这些创新都能产生很好的市场前景，能给企业带来利润，但是有的创新是减少就业、是降低收入的，有的创新是可以增加收入的。不同的创新对就业、对增长是有不同的影响的，所以我们要思考，什么样的技术进步是能够实现多数人收入增加。我们人类能够摆脱马尔萨斯陷阱靠的是两次工业革命，所以归根到底还是要靠技术进步，而只有带来就业和收入增长的技术进步，才能实现多数人收入的增长乃至消费的增长。

前不久总书记讲到内循环的问题，特别提到“发挥中国超大规模市场的优势”，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优势。刘世锦主任前不久讲的中等收入群体倍增的问题，我认为其意义非常重大。我国现在有14亿人口，其中4亿是中高收入、10亿是中低收入。今天我们谈的是10亿中低收入人群，多数人靠再分配、靠就业促进或者消费促进是不能解决的，必须靠经济增长。但是4亿中高收入也很不得了，因为其总量已经超过美国了，我们是单一的最大的中高收入群体的经济体。所以为什么中国有很多规模经济的行业，包括互联网行业，在世界上已经处于领先地位，这跟我们的市场规模有很大关系。但是如果我们的中等收入群体能从4亿变成8亿，那么可以想象这个规模又会产生更大的规模效应。同时又给我们在很多甚至中高端的制造业、服务业，包括商业模式、科技创新方面带来巨大的规模优势，又会让我们产生更强的国际竞争力。所以，如果从更长远、更宏观的角度来讨论今天的消费和收入增长的问题，要想提升多数人的收入和消费，归根到底还是要靠技术进步带来的广泛的、长期的经济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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