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华所逐渐暗淡退场 解决行业“痛点”才能根治“顽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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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撤销瑞华会计师事务所（特殊普通合伙）党委一事再次把瑞华会计师事务所拉回到公众的视野之中。多年来，瑞华会计师事务所从无到有，从风光无限到分崩离析的发展历程，完美契合了“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这句话，也让众多业内人士唏嘘。

乘政策东风崛起 曾位列全国第二

2007年5月，中国注册会计师协会印发《中国注册会计师协会关于推动会计师事务所做大做强的意见》。提出用5到10年时间发展培育100家左右具有一定规模、能够为大型企业和企业集团提供综合服务的事务所，在此基础上发展培育10家左右能够服务于中国企业“走出去”战略，提供跨国经营综合服务的国际化事务所。

自此内资所开始在政策引导下通过内涵发展和外延扩张的方式扩张，其中外延并购又成为当时内资所采取的普遍做法。在这样的背景下，中瑞岳华与国富浩华在2013年正式合并成立瑞华会计师事务所，按业务收入计，瑞华所已经是当时中国本土的最大会计师事务所。

从数据上看，重组合并成立的瑞华所“成绩卓越”。根据中国注册会计师协会历年发布的中国会计师事务所排名，在瑞华成立的第二年即2014年，其以事务所本身业务收入27.76亿元、其他执业机构3.52亿元，综合得分2618.83的成绩位列全国第三，内资所第一。其中注册会计师人数2335人，位列全国第一。

2015-2018年，瑞华分别位列全国第四、第二、第六和第六名，成为内资所招牌之一。

但是在瑞华迈步快走的过程中，“隐忧”早已种下。在事务所成立之前，国富浩华于2012年将劣迹斑斑的深圳鹏城并入麾下。当时的深圳鹏城深陷绿大地IPO造假丑闻，在未接到监管层处罚前将人员和业务并入国富浩华，为双方带来了巨大的争议。

而在更早之前，国富浩华本身也是由北京五联方圆、万隆亚洲、中磊及其部分分部合并而来。中瑞岳华也是由包括岳华事务所在内的多所事务所合并而来。总而言之，作为当时内资事务所招牌之一的瑞华就是一个又一个会计师事务所合并重组而成的。

大而不强 审计“事故”频发

瑞华确实做大了，但却没有做强。最直接的体现便是频频受到监管层的处罚。证监会官方文件显示，2016年1月1日至2019年6月30日，瑞华受到的处理处罚多达28次，其中暂停承接证券业务1次。

最让其名声大噪的是2019年相继发生的康得新财务造假案和辅仁药业的造假案，两家公司的审计师均为瑞华。

上述两例财务造假案已经被大众熟知，本文就不再赘述。此后，瑞华在短短的时间内经历了多数客户流失，合伙人出走，多家分所注销等事件。

瑞华官网显示，截止到2020年5月31日，上市公司客户清单中共列有客户24家，A股上市公司仅剩北大荒一家。这与原来几百家的A股客户规模形成鲜明对比。

另一方面，瑞华前主任会计师，中瑞岳华背景的顾仁荣在2018年年底加盟了信永中和会计师事务所。有网友爆料，顾仁荣带走了瑞华多名原合伙人。

据相关媒体报道，截至2月23日，瑞华事务所共有19家分所已经注销，未来总所也将进行财务清算、注销。

解决行业“痛点”才能根治“顽疾”

中国的审计行业自1992年六大会计师事务所进入国内开始，直到2021年，已经经过了29的发展。从国际会计师事务所初入国内市场的无人竞争，到四大会计师事务所改制，再到内资事务所在做大做强战略下奋起直追。目前国内审计行业已经形成国际四大、国内八大、其他证券所的行业格局。

在多年的发展过程中，审计行业的光芒逐渐褪去。近年来更是负面事件频发，除了对个别事务所的行政处罚之外，还有项目人员频繁更换、员工过劳、被内部举报违规审计等。

本质上来说，瑞华事件的发生除与自身相关，更与整个行业生态关系密切。

目前，行业服务同质化导致价格竞争激烈。有全国政协委员在2019年就指出，注会行业低价竞争现象严重，影响审计质量。从实际来看，对于部分企业来说，审计服务的差异化较小，谁的价格低便选择谁。相关报告指出，市场竞争激烈，市场对高质量审计服务需求不足是主要原因。

在此基础上，审计作为人力密集型产业和劳动密集型产业，过度压低人力成本易导致违规审计，员工频繁更换。业内人士称，有的事务所规定人力成本不得高于项目收费的30%，但实际执行中一旦到20%的分界线，项目负责人就会被合伙人施加压力。另一方面，由于上市公司年报统一安排在3或4月份出具，也导致项目集中，时间紧任务重，员工过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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