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堆上市求“输血” 造车新势力的资本救赎

扎堆上市求“输血” 造车新势力的资本救赎

李梦琪/本报记者/刘媛媛/上海报道

石英婧 大浪淘沙过后，“幸存”下来的新造车企业们正扎堆儿狂奔向IPO。

日前，哪吒汽车宣布，正式启动C轮融资，融资金额30亿元，并计划于2021年在科创板上市，这是继理想汽车之后，今年第二家官宣要IPO的造车新势力。

与此同时，威马汽车、小鹏汽车在资本层面也传来了新的消息。7月中下旬，威马汽车被爆出将于年内登陆科创板的消息，目标估值超过43亿美元。7月20日，小鹏汽车宣布完成了近5亿美元的C+轮融资，并且此前也有消息称，小鹏汽车已向SEC递交了招股文件。

为何扎堆儿上市？全联车商投资管理（北京）有限公司总裁曹鹤直言，与传统汽车企业不同，造车新势力本身就是依靠不停地融资去推动生产制造，而汽车行业是资金密集型行业，每一次推进对资金的要求都在翻倍。“投资方是要求投资回报的。这种所谓的资本游戏本身就是冲着上市去的，按照这个投资周期的逻辑，如果不能实现增长，风险资本等也不会继续陪你玩了。”

不过，对于登陆科创板一事，《中国经营报》记者向威马汽车方面进行求证，其相关负责人表示“不予置评”。哪吒汽车方面则透露，科创板上市正在积极推进中。

抢占资本市场先机

对新造车企业来说，6月无疑是整个行业的至暗时刻。博郡汽车、赛麟汽车、拜腾汽车等几家明星企业相继停摆，“骗钱”“亏损”的标签甚至波及行业内各家企业，资金短缺成为悬在企业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走过黑色6月，新造车企业开始动作不断。7月10日，理想汽车向美国证监会提交IPO文件，冲刺纳斯达克。此后进展迅速，IPO认购启动后，受投资人青睐提前完成募资金额，募资规模9.5亿美元，并早于原定7月31日的挂牌时间，于北京时间7月30日晚间正式在美上市。

理想汽车似乎打响了造车新势力下半年融资、IPO的“第一枪”。紧接着，7月20日，哪吒汽车宣布正式启动C轮融资，并计划于2021年在科创板上市。同日，小鹏汽车也宣布完成C+轮融资，融资金额近5亿美元。

随后，7月24日，据彭博社报道，有知情人透露威马汽车正在与财务公司合作，计划最快在2020年内登陆科创板。不过，对于该消息，威马汽车方面仅以“不予置评”回应。

值得注意的是，此前本报记者曾就融资、上市等问题采访威马汽车方面，其相关负责人表示，公司目前现金流状况较为健康，即便没有新的融资也能够撑较长时间，上市计划暂时没有可以对外披露的信息。该负责人甚至直言：“像理想汽车那样着急上市，可能会有些不划算，如果延期半年或一年，上市后收益也许会更大。”

在曹鹤看来，造车新势力就是靠不停地融资来维持生存的电动车制造商。因此，其并不认同威马汽车方面的观点。“现在先别管估值，能上市就不错了。早在几年前，就有分析称，5年时间内，造车新势力可能只会剩下三家。过去的判断可能有些武断，但自从特斯拉进来之后，这个时间无形当中还缩短了一年。”

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数字经济研究院执行院长盘和林亦认为，新造车企业扎堆儿IPO，一方面是因为在A股市场，科创板、创业板实施注册制之后，对新造车企业而言是一个上市的好机会；另一方面，新造车企业也已经到了需要融资的时候。“这个行业都是资金密集型的企业，没有资金就意味着企业难以活下去，我觉得资金需求是第一位的。”

据了解，很多资本进行投资，会与企业实控人签署类似回购协议，来防止投资失败的风险。因此，曹鹤还从风险资本投资周期的角度进行了分析，他认为PE/VC机构进入电动车行业并不会长期进行，而是要依托某个产业上市后退出。“资本进行投资，都是奔着上市去的。那些长期资本基本上就是投资五六年，如果无法上市就不陪你玩了。”

鏖战下半场

事实上，造车新势力第一次意欲扎堆儿IPO还是在两年前，彼时蔚来汽车和北汽新能源相继在美股和A股上市，给了它们不小的信心。到了2019年，科创板开板消息传出后，一批造车新势力企业又摩拳擦掌，欲搭上科创板的这趟“快车”。

比如，在去年4月底举办的绿公司年会上，奇点汽车董事长沈海寅表示，奇点汽车计划登录科创板，正在与数家券商商讨此事；去年3月海源复材（002529.SZ）在互动平台上透露的信息，云度新能源汽车也正在积极推动登陆科创板事项。云度新能源汽车为海源复材参股公司，海源复材持有云度新能源汽车11%的股份。

“前途汽车”的母公司——北京长城华冠汽车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亦在去年2月发布公告称，拟申请股票在全国中小企业股份转让系统终止挂牌。这一举动被外界解读为可能是为了转战科创板。长城华冠董事长陆群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表示，公司正在寻找新的融资平台，不排除在科创板上市的可能。

此后，本报记者又相继采访了多家造车新势力。其中，博郡汽车方面表示，博郡是有未来登陆科创板的意向，但具体推进细节由公司相关部门负责；天际汽车方面透露，其上市在有条不紊地推进中，无论是国内主板市场乃至科创板，还是在国外上市，都在考虑范围之内并将完善规划，适时会公布相关进展。

然而，世事难料，这些曾经高调喊出口号的企业，或陷入销量困境、量产泥潭，或已然因为资金问题停摆，泯没于市场，不再对外发声。这其中，博郡汽车甚至已经“名存实亡”。

“很多新造车企业本身就是PPT概念，最终无论如何折腾，都会死掉。只有那些踏踏实实钻研技术的企业才能够活下来，也会获得资本青睐。”盘和林认为，行业会大浪淘沙，留下那些真正有技术的。

不过，在曹鹤看来，上市或将成为造车新势力的分水岭，但并不意味着上市就能高枕无忧。即使是几家头部新势力，当前的生存状况也不算轻松。

以蔚来汽车为例，今年其相继获得安徽合肥市政府70亿元融资、中国建设银行安徽省分行等六家银行104亿元人民币综合授信。尽管获得相较于其他公司较多的融资，创始人李斌仍然公开打趣道：“经过一年调整的蔚来汽车已经逐步回归正轨，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了。”

对于前景，蔚来汽车方面告诉记者，希望以ES6和EC6的组合拳，对抗特斯拉的Model 3和Model Y，期望更多的总销量。同时，蔚来正在着手布局二手车市场，这是下一步的工作重点之一。

值得一提的是，在记者的采访过程中，造车新势力“新兵”华人运通颇为特殊。华人运通至今未融资、未实现量产。根据官方消息，首款量产车辆上市时间在2021年上半年。

7月29日，记者走访了华人运通位于上海1862老船厂的首家体验店，发现其内部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施工。据了解，该区域商业店铺价格并不算低，一般为每天每平方米16元，物业费另付。如果租用500平方米的体验店，一个月的租金至少在24万元。

当记者问及公司是否有融资计划和量产进度如何时，其相关负责人表示：“公司不差钱，开发、营销等方面工作都在正常展开，很快官方就会宣布。”

这家入局较晚的“大户人家”能否后来居上，还有待时间的检验。不过，曹鹤告诉记者，造车新势力行业的特点就是，在发展前景比较明确的时候，资本往往会集中投向头部几家企业，哪怕估值高一点。这就导致二线、三线的企业难以找到“食粮”，未来90%以上的新造车企业将会面临“等死”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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