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俊：哈工大深圳现象背后教育公平与市场规律

原标题：南财快评：哈工大深圳现象背后教育公平与市场规律

有首网络歌曲里唱道：“给你谈C9是西安交大的，给你谈华东五校是南大的……”虽属戏谑，但确实反映出高校发展的不平衡。不过，如果从分数线来看，C9中相对有落差的并非西安交大，而是哈工大。

这当然并不能证明哈工大的教学科研水平，而更多的反映出其区位的不足。一个例证便是：哈工大深圳校区的招生已经全面超越哈尔滨的本部，就是在黑龙江考生也更青睐哈工大（深圳）而非哈工大（哈尔滨）。而在广东省哈工大（深圳）更超过本省名校，成为省内高校录取线第一名。

因为地理位置而影响生源（或许还有师资）的老牌名校，并非只有哈工大。同处东北的东北大学，与同源兄弟产生差距的西安交大，更西部的兰州大学，都可能有类似遗憾。与此有着共同背景的，则是本来缺乏优质教育资源的地区，如果又不能像深圳一样迅速腾飞，则一直无法培养出一流高校——即使国家给予诸多政策支持。

但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是，哈工大（深圳）在规模上远不及本部，师资和教学科研环境也未必更强，其对学生最大的吸引力是什么呢？一个合理的猜测是：学生认为在深圳上学更有利于在珠三角找到工作：即使东北的生源也更倾向于来广东求职。

与此对应的是，深圳作为改革开放前沿，却一直苦于教育资源不足。所以哈工大与深圳的“联姻”，其实是一种双赢。但这种墙里不如墙外香的局面，对哈工大乃至黑龙江而言，多少有些尴尬。

东北的经济地位衰落和人口流出，是个复杂的问题，姑且不论。

但是经济发展的相对集中应该是不可避免（或许也无需避免）的客观趋势，“入海”的大学毕业生自然也会汇往机会最大的“海洋”。但是另一方面，教育资源是否也一定要，或不可避免，出现地区分化以及差距的凝固？

所以，理论上有两种思路解决这一问题：一是努力促进地区教育资源的平衡。但做到这一点的主要方法不应是反市场的，而是尊重市场规律。例如，就高校而言，在向西部加大投入地基础上，更要努力让不同地区高校的学生面对充分公平竞争的劳动力市场，以减少学生因为“择职”而“择校”的动力。——这一道理也适用于高校的师资：如果只是机械地禁止西部高校师资向东部流动，短期内避免了师资流失，长期而言只会让西部高校而难以吸引人。

另一种思路则是：承认高等教育的地区间不平衡，但不因此损害不同地区学生享受高等教育的机会平等。也就是说，高校——至少是中央主办的高校——应该公平面向全国招生。

短期来看，后一种思路主要适用于高等教育，对于基础教育而言还应以前一种思路为主。——当然，让外来人口享受平等的基础教育，也是一个需要正面的问题。

归根到底，发展教育同样要尊重市场规律，需要做的是促进公平，而非限制流动。

（作者：殷俊 作者系社会科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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