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最牛风投”合肥国资再出手,维信诺将成下一个“京东方”?
来源 |融中财经
继投资京东方、长鑫存储、蔚来汽车后,被称为“最牛风投”的合肥国资再度出手!
3月8日,维信诺股价一字涨停,报10.84元,市值148亿元,封单近5万手。3月9日,股价继续上涨。
国资接盘,最牛风投出手,3月7日晚间维信诺发布的一则公告,成为此次股价飘红的最强注脚。
公告称,维信诺控股股东西藏知合资本管理有限公司(简称“西藏知合”)拟向合肥建曙投资有限公司(简称“建曙投资”)转让公司股份1.6亿股,占公司股份总数的11.7%;建曙投资与公司第二大股东昆山经济技术开发区集体资产经营有限公司签署了《一致行动协议》。如股份转让事项完成,建曙投资及其一致行动人合计持股比例21.33%,公司控制权将发生变更。
合肥建曙投资有限公司于2021年1月21日成立,为合肥市蜀山区政府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全资控股的下属公司,合肥国资投资的上一个面板公司是行业龙头京东方。维信诺是否会成为下一个京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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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国资”收编,缺钱的维信诺股价一路飘红
注:来源自东方财富网
终于,维信诺迎来了近四年来的扬眉吐气。
3月8日,停牌一周的维信诺迎来复牌首日,开盘一字封至涨停板。如果回溯维信诺的股价跌宕历程会发现,于2016年9月30日,维信诺股价升至近四年来最高价23.8元,之后股价便震荡下行,一直处于低位徘徊。2021年2月26日,维信诺股价跌至9.85元。
而生机却在前一天显现。
2月25日,在安徽合肥市召开的科技创新大会上,发布了《全市科技创新工作报告》,其中提到合肥今年将推进包括维信诺AMOLED在内的重大项目的投产达产。
三天后,维信诺发布公告称,公司控股股东西藏知合拟向“国资公司”转让所持11.7%的股份,且交易对方正在与公司第二大股东昆山经济技术开发区集体资产经营有限公司筹划签署《一致行动协议》,此事项可能导致公司控制权发生变更。公司股票自2021年3月1日起停牌。
3月5日,合肥市蜀山区政府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全资控股的下属公司建曙投资与昆山经济技术开发区集体资产经营有限公司签署了《一致行动协议》,协议约定自建曙投资成为维信诺股东之日起生效。如股份转让事项顺利完成,西藏知合转让股份后仍占维信诺股份总数的18.43%,持有维信诺股份2.52051197亿股。建曙投资及其一致行动人开发区集体资产公司所持股份将占维信诺股份总数的21.33%,持有维信诺股份2.91730538亿股。
维信诺是全球领先的新型显示整体解决方案创新型供应商。公司成立于2001年,前身是1996年成立的清华大学OLED(有机发光显示器,Organic Light Emitting Display)项目组。作为国内OLED面板头部企业之一,中小尺寸AMOLED显示器件是其主要产品,应用领域涵盖智能手机、智能穿戴、车载显示等方面。
维信诺与西藏知合的渊源可追溯到2010年。这一年,以大豆及谷物类营养饮品的研发、生产和销售为主营业务的黑牛食品在深交所敲响了上市钟声。西藏知合在2015年和2016年依次受让原黑牛食品董事长林秀浩持有的10.85%和18.97%的股份后,成为黑牛食品控股股东。
之后,西藏知合展开资本运作,对黑牛食品进行了重大资产重组。剥离食品饮料业务,注入了以维信诺为主体的AMOLED资产,正式进入OLED显示行业。2018年,黑牛食品更名维信诺。截至2021年2月底,西藏知合共持维信诺4.12亿股股票,持股比例达30.13%。
迄今为止,维信诺共建有三条AMOLED面板产线:已投产的河北固安第6代AMOLED面板生产线和江苏昆山第5.5代AMOLED面板生产线,尚在建设中的安徽合肥第6代AMOLED面板生产线,
据公开数据显示,维信诺的业绩并不好看。
2017年,维信诺实现营业收入为0.32亿元,净利润为0.15亿元,扣非净利润-3.84亿元;2018年,实现营业收入为17.78亿元,净利润为0.35亿元,扣非净利润-12.14亿元;2019年,实现营业收入为26.9亿元,净利润为0.64亿元,扣非净利润-9.4亿元;据2020年业绩预告,维信诺非净利润亏损在7.33亿元~8.02亿元之间。
“2017年-2019年,公司固安产线处于建设期,尚无营业收入及营业利润贡献;公司2018 年-2019 年的营业收入主要来自昆山产线。为支持固安产线建设以及日常运转发生的运营管理费用,为产线量产和技术储备进行的研发投入,以及融资相关的成本费用,加大公司经营亏损,是导致近年来公司扣除非经常损益后净利润连续亏损的主要原因。”对于连年亏损,维信诺如此对外解释。
如今有了国资接手,维信诺重拾信心,“若本次(股权转让)交易顺利完成,将有利于优化公司的股权结构,改善公司的经营环境,提升公司的综合治理与可持续发展能力。”
注:来源天眼查
如果把关注点放在股权出让方,维信诺的实控人王文学,同为西藏知合的间接全资控股人,以2月26日维信诺的9.85元收盘价计算,通过此次股份转让,王文学的套现金额在16亿元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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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缺三”的华夏系版图
王文学,华夏幸福董事长。华夏幸福基业股份有限公司创立于1998年,2003年登陆上交所。中国平安在2018年7月和2019年1月分别以23.65元/股和24.597元/股的价格共买入华夏幸福7.5亿股股份,成为其第二大股东。
今年2月初,华夏幸福曾爆出百亿债务逾期的消息。“受宏观经济环境、行业环境、信用环境叠加多轮疫情影响,公司流动性出现阶段性紧张,近期公司下属子公司新增未能如期偿还本息金额58.17亿元债务情况,包括银行贷款、信托贷款、境外债券等债务形式,未涉及境内债券、债务融资工具等产品。截至目前,华夏幸福累计未能如期偿还债务本息合计110.54亿元,目前公司正在与上述逾期涉及的金融机构积极协调展期相关事宜。”
3月9日晚,华夏幸福再次发布公告称,公司及下属子公司新增债务违约涉及本息金额83.82亿元,公司累计债务违约涉及本息合计194.24亿元。二次市场反应灵敏,3月10日开盘,华夏幸福低开低走,中午收盘报7.35元,市值287.7亿元。按持股成本推算,中国平安浮亏逾100亿元。
值得注意的是,除了华夏幸福、维信诺,王文学还曾是上市公司玉龙股份、ST宏盛的实控人。
2016年,王文学通过知合科技斥资9.31亿元将玉龙股份装入囊中。之后,又以9.67亿元获得玉龙股份1.02亿股。2017年通过部分要约收购,以16.21亿元作价,10.39元/股的价格受让约1.56亿股股份。也就是说,知合科技以总计35.19亿元获得了玉龙股份50%股权。然而,2019年,知合科技以27.48亿元的总价款向厚皑科技、焕禧实业等转让了其所持有的所有玉龙公司股份。一买一卖中,知合科技总计亏损近8亿元左右。
2017年,王文学入主*ST宏盛。2018年底,通过拉萨知合以10亿元的总价转让其所持有的4164万股,占比25.88%的股份给宇通集团全资子公司西藏德恒。接手后的ST宏盛股价下行,市值缩水超六成。王文学在两年时间内并未能“拯救”这家曾经濒临退市的企业,从持股成本推算,王文学转让*ST宏盛的亏损近5000万元。
曾经拥有玉龙股份、*ST宏盛、维信诺、华夏幸福四家上市公司的华夏系版图如今风光不再,王文学以或亏损,或以成本价抛售玉龙股份、*ST宏盛、维信诺这3家公司后,如今只剩近况堪忧的华夏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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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肥模式响彻创投圈
“最牛风投”透露“操盘秘籍”
合肥国资的出手,能否使多年亏损的维信诺“触底反弹”奔向光明大道,还需要时间验证。不过当“合肥模式”响彻九州后,合肥国资已然是一块响当当的招牌。
从1995年至2010年,合肥GDP规模从百亿元升至千亿元,从2010年到2020年,GDP从2700亿元升到万亿元。在2020年公布的新一线城市榜单中,合肥成功入围。
在投资方面,2007年以全市逾30%的财政收入重注面板领域,投资京东方获得100多亿元的回报;2011年,押注半导体,投资的长鑫/兆易创新等项目的上市为其带来浮赢逾1000亿元。2019年,踏着新能源的风口,蔚来汽车等项目的落地引来众人艳羡。
关于“操盘秘籍”,合肥市国资委副主任高明曾公开表示,战略新兴产业投资的成功经验可以总结为五个“靠”。
“靠”细致的研究论证,“通过科学的分析研判,从产业方向、竞争环境、发展空间等细分层面,多维度对项目进行充分论证”;“靠”顺畅的决策机制,“市委市政府统筹协调,各部门积极配合”;“靠”健全的配套服务,“出台一系列产业、招商政策,给予激励支持,解决后顾之忧”;“靠”专业、担当的人才队伍,“市直部门和市属国有企业锻炼出了一批懂产业、通政策、熟悉市场、擅长谈判,精于资本运作的人才队伍”;“靠”完善的风险防范体系,“我们在方案论证的同时,就已预留国有资本安全退出通道。”
在此基础上,看准项目就敢于担当,大胆决策,抢抓机遇。“在投资龙头企业上,以快制胜,集中力量强力推进,一旦项目决定,国有资本即快速跟进,加快推动项目落地达产,迅速做大规模,抢占市场份额。”
2008年左右,合肥面临家电行业重要部件液晶显示器依赖进口的境况,在窥见屏幕的广阔市场后,合肥政府判断当时急需输血的京东方终有一日可以实现技术自主替代。
合肥政府在土地价格、能源供应、贷款贴息等方面给予了京东方政策性支持。原本定于总投资175亿元中的85亿元、60亿元、30亿元分别通过银行贷款、合肥市政府指定平台投入、资本市场募集等方式,不足部分由合肥市兜底。最终,在合肥建投的努力下,成功实现以小博大,发挥了政府引导基金的杠杆作用。京东方一疫,合肥国资以政府引导资金推动产业发展的“合肥模式”初具雏形。
经过多年沉淀,如今京东方8.5代液晶面板生产线、全球最高世代线的10.5代线先后在合肥建成投产,并带动70多家配套企业到合肥发展,使得合肥成为全球最大的显示产业基地之一。合肥国资“功成身退”,实现了政府资金的良性循环。
继面板行业后,合肥国资又将目光瞄准同样严重依赖进口、市场发展空间巨大的半导体行业。
2013年,合肥市政府与联发科签约,投资5亿美元在当地设立研发生产中心,开发汽车电子芯片方案。2016年,顶着投资大、回报周期长的风险点,启动安徽单体投资最大的工业项目——合肥长鑫DRAM型存储芯片项目。彼时在做长鑫的投资决策时,合肥国资也有压力。但认准项目后敢于冒风险下重注的魄力令很多投资机构望其项背。
2020年,新能源汽车的东风袭来。合肥国资从年初受邀考察蔚来汽车项目,到4月底,合肥市建投、安徽高新投等与蔚来签署投资协议,不到百天,战投注资70亿元人民币。
缘何如此神速?合肥国资曾公开表示,在对蔚来运营经过一番调研后,认为蔚来具有研发优势和品牌价值、市场定位与特斯拉具有差异性、供应链风险可控等特征;通过对国家政策的研究,判断蔚来汽车的换电模式技术路线大有可为;通过对蔚来技术、团队、供应链的尽调,对持续投入、管控技术等各个风险点分析,最终认为,“不投的风险”将是唯一的风险。错过引进高端新能源汽车产业的时机,合肥将损失巨大。
如今,蔚来发展迅速,2020年共交付新车43728台。股价也一日千里,从2019年底的不到2美元,涨到如今35美元左右,最高点时曾涨至60美元左右。
除了显示器件、集成电路、人工智能战略新兴产业集群得到日新月异的发展,合肥在量子技术、靶向药等未来产业上也进行了相关布局。
“合肥市政府关注战略性新兴产业,在填补中国产业空白点的同时,除了可以为企业提供上百亿资金外,还能够调动多元化金融资源,提供众多政策配套措施的扶持。这些并非是创投机构能做到的。”某创投机构创始人对融中财经(ID:thecapital)表示。
如果探究合肥为什么能够成为今天的合肥,或许从2006年市委中心组的一次理论学习会主题报告中的一段文字中可窥一斑。
“与先进地区相比,目前合肥不仅存在着经济总量小、综合实力弱等显性差距,而且在理念、机制、能力、环境等方面还存在着隐形差距,合肥在激烈的区域竞争中面临的压力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严峻。我们与沿海发达城市已经不是在一个发展层次上……在城市发展升级的过程中,合肥并不占有先机,也许正是这种紧迫感让合肥人拼命抓住机会,奋力一搏。”
在15年前的这段记录中,有合肥国资对自身的理性评价,有对发展的焦虑,同时有不敢落后的精神。
或许,这便是合肥国资成为最牛风投的源动力。
有了合肥国资的出手,你觉得维信诺能成为下一个京东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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