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万亿刺激、又要遏制泡沫 美国真能“两全其美”？

来源：华尔街见闻

随着美债利率本月急剧攀升，通胀压力信号愈发显著，对资产泡沫破裂的恐慌席卷整个市场，这令美国政策制定者不得不引起重视。

——尽管另一边，大规模经济刺激仍在排兵布阵，为市场热度继续保温。

既要万亿刺激、又要遏制泡沫，矛盾双方似乎都属当务之急。虽然极端宽松的经济政策可能进一步助长金融过热，但美国经济确实仍未脱身于疫情的深渊。美联储前副主席Alan Blinder很好地概括了这一两难境地：

很难说什么是资产泡沫，什么是基本面，因为它们都指向同一个方向。

更让政策制定者为难的是，与许多其他国家相比，美国防范资产泡沫和过度杠杆的监管工具更为有限。

资产泡沫面临破裂风险

随着货币政策水闸大开，低利率持续数月，资产泡沫也正进一步显现。

目前标普500指数仍在纪录高位附近，较去年3月低点上涨了75%左右。即使在周一大跌之后，比特币等加密货币今年也仍大幅上涨。

鲍威尔和耶伦表示，最近资产价格居高不下，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是因为利率持续处于低位。

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前主任Douglas Holtz-Eakin表示，如果国会通过拜登的援助计划，资产价格可能会得到进一步提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官员Tobias Adrian和Fabio Natalucci在1月27日的一篇博文中称：

投资者押注于持续的政策支持，一种自满情绪似乎正蔓延市场。

不过种种迹象表明，随着美国通胀压力不断加大，泡沫正面临随时破裂的风险。

随着市场将更高通胀和更强劲的经济复苏计入价格，美国10年期国债收益率近几个月来持续攀升，本月更是从年前的不到1%快速跃升至1.37%，高于上周一的1.157%和今年初的0.9%左右。而去年二、三季度，美债收益率都在历史低点附近徘徊。

美股市场最近则呈现结构性分化。标普500指数上周下跌0.7%，向来强势的科技股明显熄火，纳斯达克指数上周下跌1.2%，银行股则稍显强势。周一，纳斯达克指数再度大跌2.46%。

一些机构分析师表示，本月美债利率突然加速，并可能继续以比预期更快、更不可预测的速度上行。华尔街见闻在此前文章中写道，相较于缓慢、有序的攀升，这将从三个方面影响股市，尤其是科技股，同时对部分其他资产也形成极大的破坏性。

耶伦上周在接受CNBC电视采访时表示：“对于某些行业，我们或许应该非常谨慎。”

彭博援引上述几位经济官员警告称，金融市场可能会因长期利率持续上升而出现破坏经济稳定的暴跌，这种风险正在上升。鲍威尔过去也曾指出过资产价格过高、以及其他金融脆弱性可能对经济构成的危险。

经济刺激“被迫”继续

但另一边，由于美国经济仍然挣扎在疫情深渊之中，进一步经济刺激仍在继续。

拿就业市场来说，美国财长耶伦和美联储主席鲍威尔最近都指出，一旦将那些已经退出劳动力市场、或非自愿从事兼职工作的人纳入统计范围内，美国实际失业率应接近10%，远高于官方数据6.3%。

耶伦周一再次表示支持美国总统拜登1.9万亿美元的财政援助计划。她在《纽约时报》的一次网络研讨会上表示，需要这些支出来防止疫情给经济带来长期创伤。

据彭博，鲍威尔预计将在周二面对参议院银行委员会讲话时，重申他对超宽松货币政策的承诺。

彭博经济上周将2021年美国经济增长预期从3.5%上调至4.6%，并表示，如果拜登的经济刺激计划得以实施，这一数字可能会升至6%-7%。

防范、监管工具有限

耶伦担任美联储主席时，坚持认为抵御金融稳定风险的第一道防线应该是更严格的监管，即使用所谓的宏观审慎工具，而非通过提高借贷成本和利率。

上述IMF官员Adrian和Natalucci也支持这一观点。他们认为，现在不是撤回经济刺激的时候。相反，官员们应该致力于通过加强对银行和其它金融机构的监管，来维护金融稳定。

不过问题在于，美联储没有多少宏观审慎工具来防范资产泡沫和过度杠杆。

普林斯顿大学教授Blinder举例称，与英格兰银行不同的是，如果担心房地产市场出现泡沫，它不能命令银行要求购房者在发放抵押贷款时，支付更多的首付作为抵押。

彭博表示，鲍威尔最近谈到了美国在整个经济周期中实行严格监管的模式，认为这是一个可行的替代方案。作为财政部长，同时也是美国金融稳定监督委员会主席，耶伦将有机会加强美国对过度金融投机和金融杠杆的防御。

前白宫首席经济学家Glenn Hubbard）2月18日在美国税收政策中心（Tax Policy Center）的网络研讨会上称，在这种情况下，“我会鼓励她思考金融体系的漏洞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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