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星融创碧桂园全体失手，谁来拯救前首富？

来源：财经大V百佬汇

作者|鲁哲之

祝义财（雨润集团董事长）

图片来源：雨润集团官网

2019年1月，55岁的祝义财正式结束了长达1400余天的居住监视。而此时距他荣登“江苏首富”已过去了14年。那时的他，还叫祝义才。

在当时看来，这多少有一种施瓦辛格“I‘ll be back”的气势：外界期待着老国王重现，拯救正每况愈下的雨润集团。

故事的开始，的确有向童话发展的趋势。

月底，随着祝义财回归消息持续发酵，旗下的港股雨润食品（HK：01068）与A股市场的*ST中央商场（SH：600280）8天内股价同步翻红，前者涨幅超过30%，后者涨幅接近20%。尤其在1月22日，ST中商更是大涨3.55%——注意，当日下午市场资金突然涌入，该股从原本下跌3%直线拉升至正向4%。投资者对于祝义财的友好及信任程度，可见一斑。

革新的力度相当明显，祝老板甚至愿意淡化“家族企业”的色彩。2020年8月，双汇发展（SZ：000895）前总裁游牧突然加盟雨润，出任后者肉类产业集团董事兼总裁一职。而此前该职位一直由祝之长女祝媛兼任。游牧即将走马上任的消息一经放出，同年7月的最后一个交易日，雨润食品大涨30.61%。

关于游氏为何离开双汇，坊间一直有不同版本说法，比如公司业绩不佳被降为副总裁，或者说是创始人万隆开始为其子万宏伟接班做出的铺垫。但有一条不能否认：昔日的老对手，一个自然保持Heavyweight——重量级，而金陵城那位，恐怕早已沦为Lightweight，轻量级选手了。

数据来源：雪球

看看股价就知，2015年祝义财出事之际，雨润食品与双汇发展及其母公司万洲国际有限公司的市值，分别为63亿港元、900亿人民币以及870亿港元，相差13.8倍至17.1倍，而至游牧到来前，则分别为12亿港元、1796亿人民币以及1035亿港元。这次，已经是连零头都不够找了。

会有皆大欢喜的反转吗？所谓的格林童话，往往隐藏着无边幽暗的情节以及并不美妙的结局。720天后，我们等到的只是雨润破产重组的消息。

数据来源：雪球

不过更有意味的是，此前有报道称，据南京中院公告显示，一共受理了涉及七家雨润旗下企业的破产重整。但有媒体前往南京中院官网，却并未发现上述相关信息。很快，雨润集团也在港股官网上发布澄清公告，声称仅有两家公司——南京雨润食品有限公司以及安徽富润肉类加工有限公司涉及重整。

可记得央视春晚上沈腾与马莉那个“扶不扶”小品中的金句？——到这时候了，你还较那三米两米的真儿，有意义吗？

200元的发迹传奇

雨润的诞生，颇有那个时代特有的味道。

1989年从合肥工业大学毕业的祝义才，被分配到一家工资稳定、工作轻松的事业单位。而已然十年的改革开放让年轻人都有着一颗“不安分”的心。

祝义才曾这样说：“在大学里生活费一个月也就几十元，直到1990年之前，我经手最多的钱是每月30元的生活费。那时我更明确的金钱概念在十位数以内”。

就在这种情况下，祝揣着所有积蓄——200元，走向了经商之路。1991年靠水产生意挣到第一桶金之后，他瞄上了还罕有人涉足的低温肉类市场。

即使当时的肉制品加工行业，春都、双汇已经划江而治，但是祝义才仍敏锐发现——上述两家做的都是高温肉制品。差异即是机会，一个朴素的商业真理。

1992年，南京，雨润集团面世，并通过低温肉类肉制品功率先打开江苏二三线城市的副食品店和酒店市场。随着原本占据最大市场份额的春都衰落，雨润的入场，将“楚汉相争”演化成“三国演义”。随后金锣的加入，更是戏剧性地变成“三家分晋”。

时间到了四年后，国务院印发国家经贸委《关于1996年国有企业改革工作的实施意见》，国企改革给了雨润“可乘之机”。正是从丙子鼠年开始，祝义才开始了他停不下来的“收编国企”之路。起手第一步便赢得满堂彩——资产5000万的雨润集团以零对价并购价值7000万的国营南京罐头厂。

“小吃大，蛇吞象”，祝义才一时风头无两。

小吃大已成，蛇吞象亦梦？

江苏首位收购国企的民营企业家——如此抬头让祝拥有了巨大的广告效应和政治红利。同时，“杂牌军收编正规军”的操作亦使得雨润无需再自建厂房，便能迅速整合生产用地、厂房还有工人，大大节省了成本开支。

其实更关键的，是时间成本。雨润从此可以在全国范围内超常规扩张。截止2003年，雨润已累计收购25家国企，并借由这些国企现成的生产销售额呈现爆发式增长。至该年年末，祝家公司的营业额突破了62亿。

伴随收购这些在鬼门关前徘徊的国企，雨润事实上在全国也低价添置了不少土地。就像很难有人能抵御赌场内老虎机的诱惑——轻轻按下手柄，三串图案飞旋，“叮”的一声，宾果。那个30岁时放言要沉下心专心做食品的年轻人，似乎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多元化是噱头，也是危机。为把食品做好，其他不熟的产业我们不做，靠投机的行业也不做”。

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2002年，祝义才先是成立了江苏地华，而后又花了2300万元收购国有南京河西房地产开发公司，正式成为房地产热潮中的一员。当然，凭借其当时的实力以及从“200元”至今带来的自信，祝并不甘心仅被当做一个普通选手。要做，自然就做时代的弄潮儿！

2005年，祝又通过14次举牌，在股市中不断买入*ST中商（600280）的股份，进而成功超过南京地方国资入主。此时的雨润，已从食品巨头摇身一变成为地产大亨。同年10月3日，雨润食品成功在港交所上市且一举筹资15.4亿港币，身家逾30亿的祝也如愿成为江苏首富。

“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金陵花”，快哉。

掌舵人改名背后

一年之后，雨润控股集团有限公司于南京成立。此时的雨润已经对外宣称是“集食品、地产、商业、物流、旅游、金融和建筑等七大产业于一体的民营企业集团”。

祝义才对于公司的规划相当宏大而缜密：成熟的雨润食品可以获取大量的现金流，以支持其在房地产一展拳脚；由江苏地华主营住宅楼开发，而中央商场负责商业地产，双管齐下；在自己“唯手熟尔”的收购国企之路上发力奔跑，通过低价收购国企来获取厂房以及地皮，甚至还有当地政府补贴这样的意外之喜。当然，这一切最终都会变成“房地产生意”。

在这个完美的闭环计划中，食品与房地产相互反哺，一旦实现，雨润的未来或难以想象。也就在这个时期，祝义才因为一些无法得知的原因将自己的名字改为了祝义材。

安徽桐城，一直以来都以“文都”著称，桐城派更是程朱理学的代表，丰富的文化底蕴历来是桐城人骄傲的所在。在桐城，有一句话流传甚广：穷不丢书，富不丢猪。此番，桐城出生的祝老板“以才换材”，又赌上猪肉产业的操作，可以说，“读书诚可贵，猪肉价更高，若为地产故，二者皆可抛”。

果然是祖宗之法不可违。此时的雨润看似风光无限，实则败相初现。

时间到了2010年，祝义材开始布局“333”战略，即在30个省会城市建设农副产品交易中心；在300个地级市建设农副产品物流配送中心；在3000个县建设农副产品种养基地。

如此庞大的战略，当然需要匹配天量的资金供给。2010年江苏省GDP为33478.76亿元，位列全国第三，仅次于广东的37775.49亿元以及山东的33612.32亿元，并且保持了10.45%的增长率。然而江苏曾经的首富（此时的江苏首富已经变成了苏宁的张近东，而他的故事，这几天正成为新的焦点），面对这个野心极大的战略也捉襟见肘：雨润集团一口气在全国签了60个项目，每个项目金额少则10亿，多则上百亿。至少600亿的资金投入，让整个雨润集团为其舵手的野心买了单。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楼塌了

雨润的崩塌速度超出所有人预期。

先是2012年被曝食品安全问题。38名学生在食用了雨润出品的火腿肠之后，短时间内出现腹痛、头晕等症状并且入院。这当然不是雨润第一次陷入产品危机，此前还出现过其肉制品内含“瘦肉精”以及产品菌落超标等问题。而据当时雨润相关负责人的回应，不是生产过程中的“疏忽”，便是包装环节“疏忽”，或是运输方面出现了问题。反正“属常见情况”。

维克多·雨果说过，没有暴风雨，船帆不过是块破布。问题是，如果连船帆都不见了呢？

2014年底，祝义财先是被限制出境，随后因ST中商的主要领导人被抓，祝因行贿，自身活动范围也越来越小——长达1400多天的监视居家就此开始。此时雨润市值相较其峰值时的579亿已十不存一。然而这还不是最底谷。在掌舵人消失四年后，雨润的市值一度跌到仅仅11亿元左右。到了本次破产重整，更是被曝出涉债700亿，即是赔上巅峰时期的整个雨润，仍属资不抵债。

即便祝老板再次改名由“材”而“财”，财神爷也难垂青了。

制表：财经大V百佬汇鲁哲之

同时自2014年开始，雨润食品累计亏损162.82亿港币，而连续6个年度审计公司对于公司的财务数据均出具了“保留意见”。

不妨来看最为诚实的股价：过去52周最低价只有0.47港元，总市值只剩下可怜的8.56亿港元。就算因重整传闻在今年2月17日大涨60.49%，并见到期内1.49港元的高点，可那又如何？其最终市值依旧在22亿港元徘徊。

南京国际金融中心

图片来源：万桥集团官网

有趣的是，江苏哪怕南京的首富，似乎都不太好当。除了祝义财在泥潭中挣扎自救，此前被称为“金陵首富”的袁亚非，也因杠杆扩张过头背负巨额债务，不但在二月初将位于南京新街口的地标——45层的南京国际金融中心以16.2亿元转售（要知道7年前他可是花了24.8亿元从李嘉诚手中买下），据说还要一口气卖掉湾流G200、湾流G650、达索猎鹰7X三架私人飞机，合计套现8亿元。

而2月25日这天，具有风向标意义的全国脱贫攻坚总结表彰大会，万达集团王健林、恒大集团许家印，都戴着口罩佩着红花正装出现在人民大会堂。江苏唯一获表彰的民企苏宁集团创始人张近东，却意外缺席，改派集团党委副书记马康参加。据苏宁易购（SZ：002024）当天公告，张有意转让自己所持的苏宁易购20%-25%股份。

分析家们称，无论是暂时的麻烦，还是伤及了元神，究其根本，都与企业过快推进“多元化”进程有关。

白武士尚未现身

在祝义财离开雨润后不久，外界就开始猜测谁会是拯救雨润的那位白武士。而据历史资料显示，从复星、中信到平安、融创，以及碧桂园，都曾对雨润有过浓厚兴趣。

一幢烂尾楼为何还有如此的吸引力？

祝义财当初的规划，此时看来似乎多少有一点“高瞻远瞩”的意味：雨润这个由多个板块拼凑出来的多元化企业，手握包括保险、农产品物流在内的众多优质资产。如此牌面对部分企业显然诱惑不小。

以保险为例。雨润集团曾经控股的利安人寿，仅在2015年上半年即实现保费入账72.17亿元。利安的价值除了自身正快速发展，更重要的在于自身保险牌照的稀缺性。

特别对复星而言，利安人寿确实堪称“美人”。在中国，虽然保险行业一直是朝阳之一，而获取保险牌照的难度又让很多企业，尤其是民企望而却步。这或许正是当时复星接洽雨润最根本的诉求。在复星惯有的模式中，来自于投资领域收入占了很大一部分，而复星的投资很多又和保险捆绑在一起。复星国际CEO前梁信军就曾表示，布局保险主要就是希望利用保险业务提供的大量现金流获得更低的融资成本，进而提升投资能力。

肥水不流外人田。最终，江苏信托成为利安人寿的接盘侠：江苏信托分别获得江苏苏汇资产管理有限公司、南京紫金投资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和江苏凤凰出版传媒集团有限公司持有的利安人寿1.50亿股、2.19亿股和1.62亿股，分别占利安人寿总股本的3.28%、4.78%和3.54%，合计约11.6%的股份。江苏信托受让价格为4.47元/股，成交金额合计约23.75亿元。雨润则因违规持有保险公司股权而被迫出局。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为了一块保险牌照，冒险接手已然千疮百孔的雨润。

保险牌照同样会令融创眼热，但后者显然对雨润遗留下来的众多地皮兴趣更大。

伴随近年来全国各个城市的发展与扩张，曾经位于郊区以及城乡结合部的厂区，某些位置变得越来越紧俏。孙宏斌就直白表示，“雨润有三个板块挺值钱。中央商场，持有商业的运营能力很强；农产品交易和物流方面，本身也是一种商业，收租金、佣金和管理费，其实跟房地产是一回事；另外就是保险，以后跟房地产或许有协同”。

孙宏斌（融创董事长）

可惜，孙宏斌也没能成为救赎者——2016年1月11日，*ST中商（600280.SH）发布公告称，1月8日公司接到雨润控股集团有限公司通知，雨润集团于2016年1月8日，与融创中国主要大股东融创国际投资控股有限公司就前期签署的《合作备忘录》签署了终止协议。

融创的退出 ，并没有阻挡地产公司热情。就连少有并购的碧桂园都曾向雨润抛出过橄榄枝。彼时的碧桂园刚刚跃入千亿门槛，正是高歌猛进谋求百尺竿头之时。

其实，雨润的地产资产在很多房产商看来算不得优质：无论是项目储备，或者土地储备，都以三、四线城市为主，而这些城市早已被不少开发商视作“雷区”。

然而这恰是碧桂园的优势。开发三、四线城市的房地产对其而言手拿把攥。并且，碧桂园的产品定位与雨润颇为相似：一、二线城市的近郊，三、四线城市的中心。据说，甚少抛头露面的杨国强难得亲自下场商谈。但，依旧不了了之。

杨国强

谁是普拓？为什么是普拓？

有关雨润破产重整的消息，在2020年10月底公告之后，对外一直没有公布新的进展，直到2021年2月3日。

这天，恰逢立春。

据称，北京普拓投资基金管理有限公司（简称“普拓投资”）及其联合体正式提交了作为雨润集团重整投资人的申请函，并提出“产业资本+金融资本”的重组方案，即引入包括大型央企在内的具备雄厚产业、财务实力的投资方组成重整联合体，在化解金融风险的同时，将产业留在江苏。

毫无疑问，精心准备的最后一条相当关键。

那么，可能主导雨润整个破产重整的普拓，到底是何方神圣？

北京东方广场

公开资料显示，普拓位于北京东长安街1号东方广场，是国务院国资委国有企业产权多元化课题组成员、中国投资协会常务理事单位和中国投资协会项目投融资专业委员会副会长单位、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战略合作机构、中国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战略合作机构、中国工商银行等大型金融机构战略合作机构，保监会认可的私募基金管理机构，为中国证券投资基金业协会会员。

听上去似乎来头不小，不过也有业内人士指“虚头巴脑”。

普拓与奇瑞谈判

横空出世的普拓，并非首次参与此类大型企业的破产重整。此前，安徽奇瑞汽车谋求混合所有制改革继而实现IPO时，通过拥有5500多亿资产的央企神华集团牵线搭桥，普拓也参与其中。当时针对奇瑞的股改方案大致有两条：一、奇瑞出让最少51%的股份，引入投资人；二、普拓资本作为出资人（GP）即基金管理方，而其他想加入奇瑞混改的基金或其他投资人，则统一作为LP出资给普拓，由普拓领投。

普拓投资前身，为北京市华瑞上银投资有限公司，2012年1月更为此名。公司现任法人及董事长董群，原名董丽群，1994年至2009年期间先后服务于意大利圣保罗银行北京办事处、德国奔驰公司北京分公司、空中客车中国有限公司及法国萨佛朗集团总部。2012年1月，董群成为普拓控股有限公司监事，该公司时任董事长兼法人为董默泉，董事总经理为董艺。公开资料并无显示三人是否属于亲戚关系。2012年7月，普拓控股注册资本由3000万元变更为6000万元，一个月后进一步上升为1亿元。2014年3月其注册资本再度上升至2亿元。目前，除董群就任董事长外，董默泉和董艺仍担任公司董事。

市场也注意到一个很有趣的事实：本次参与破产重整的北京普拓投资基金管理有限公司，实际上为江苏普拓产业投资基金合伙企业（有限合伙）三位股东之一。也就是说，普拓如果最终能够顺利参与到雨润破产重整中，可能会直接利用其在当地资源更方便的开展工作。

早在2017年，普拓就已经与江苏省开展过合作。彼时，普拓控股集团有限公司顾问暨中国科技产业化促进会理事长惠小兵、普拓合伙人董艺、中国工商银行江苏省分行行长刘金一行拜访了江苏省政府陈震宁副省长，就普拓和工行在江苏合作设立“混改”主题母基金等事宜进行了汇报。工行-普拓股权投资母基金由普拓与工行江苏省分行合作设立，首期规模50亿元，后续规模号称将达到200-300亿元。

巨人连续倒下，问题到底出在哪？

就在雨润进入破产重整程序后不久，又一家大型企业也倒下了——海航集团。中国第二大民企的破产更是引发一场轩然大波。作为看客，外界对于此类事件好奇吗？确实；稀奇吗？可能就未必了。

这几年来，那些曾经在世人口中耳熟能详的企业，如今深陷泥潭者不知凡几。那个曾经统一了全国人民对果汁认知的汇源，不仅负债过百亿，并且在港股停牌35个月后黯然退市；曾经被称为摩托之王的力帆，也在今年迎来了被破产重整的结局。

雨润、海航、汇源以及力帆，当我们将上述四个走向没落的企业排在一起时，不难发现他们的共同点：成立于1992年后。这也意味着他们皆是小平南巡后时代的产物。

中国有句老话叫“一招鲜，吃遍天”。在他们的发家史中，时代带来的红利是最关键的因素之一。但这很容易就会让上述企业的掌舵人产生一种错觉：时势与英雄谁缔造了谁。始初他们大概觉得，只需要跟对代前进的方向，一路向前即可。继而，他们又会寻思，自己能够改造这个时代。

大人，时代变了！

同时，也不难发现，这些倒下的巨人往往并不是因为他们原地踏步、安于现状。相反，正是因为他们跑得太快，然而“身体机能”又明显跟不上越来越快的步伐。按一句粗俗并流行的比喻：步子大了扯着蛋。

脑袋下达的指令固然很美好，但是肉体的反馈却很诚实。

21世纪20年代，企业想要发展，以及能够得到资本的青睐，与创始人“血统”与“出身”息息相关。技术型创始人显然更受欢迎。那个倚仗特定时代红利、遍地机遇以及还捎带一点运气的时间窗早已不复存在。企业内在的驱动力以及能够实现技术突破的可能性，才是当下的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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