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币的演变：从现金到加密货币再到主权数字货币

来源： 人大金融科技研究所 、

2009年比特币创造了世界上第一个去中心化的替代货币，引发1700多个私人团体竞相模仿。2018年，随着委内瑞拉发行了世界上第一个主权数字货币，各国政府陆续加入了这场竞赛。加拿大、中国、新加坡和英国等主要经济体都在开发自己的版本。现有的货币分类法仍然不完整，充满了令人困惑和相互冲突的词汇（如“虚拟货币”、“数字货币”、“加密货币”等）。本文首先从货币的功能特征出发，分析了现有的货币形态，并对其进行了全面的分类。其次，将即将到来的主权数字货币的可能形式整合到这一分类中，并概述了相应的挑战。中国人民大学金融科技研究所（微信ID：ruc_fintech）对文章核心内容进行了编译。

来源 | Fordham international law journal（2019）

作者 | Anton N． Didenko & Ross P． Buckley

编译 | 杜佳佳

一、混乱的词汇

第一，“money”和“currency”的概念经常互换或不一致地使用。从经济学的角度来看，这可能反映出没有认识到前者的三个独立功能（记账单位、交换媒介、价值储存）和后者（交换媒介）的单一定义功能。从法律意义上讲，这个问题更为复杂，因为“money”一词经常被用作“一般术语”，没有相应的定义和明确的含义。

第二，不同术语被用作同义词。通常情况下，如果没有相应的解释，多个术语几乎不可能区分，在这种背景下，新型主权数字货币的出现使事情更加复杂。“电子货币（electronic）”、“数字货币（digitial）”和“虚拟货币（virtual）”之间的差异往往是人为造成的，尽管有关当前货币问题的对话各方似乎相互理解，但必须承认现有分类法令人困惑。

第三，当一个术语成为另一个术语的一部分，没有相应的调整，或者同一术语用来描述不同的问题时，就会出现困难。

第四，一些新技术与口语化术语密切相关，这些术语未能传达其定义特征，或侧重于非实质性方面。

第五，有时新技术与它们的应用相互联系的结果是荒谬的。区块链就是这样一个例子。一方面，区块链和它的第一个应用比特币有时可以互换使用；另一方面，比特币感知到的力量和弹性产生了一种流行但可笑的观点，即所有区块链都具有内在的强大和弹性。

鉴于上述问题，本文提出了一种新的分类法，它适应现有货币以及新的形式。这种分类法有五个主要特征。第一，将功能性而非法律测试作为主要标准；第二，主张监管中立；第三，提倡技术中立；第四，侧重于“currency”而不是“money”；第五，从正式支付和替代支付的视角来考察不同的货币，两者的监管地位完全不同。

二、货币的支付功能

早期的历史货币形式，例如公元前2200年的金属货币，基于其制造材料的质量和数量而具有内在价值。这与现代支付系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现代支付系统主要是基于电子记录和不断减少的实物货币使用。中世纪的律师解释了货币的实际价值和国家确定的申报价值之间的区别，而不是为了回答关于货币性质的抽象法律问题，但是要遵守偿还贷款的法律要求。

货币的发展通过将法律认可的货币价值与货币生产的实质分开，最终走向了货币名义主义。随着时间的流逝，主权国家的垄断甚至覆盖了被指定为官方货币地位的硬币替代品。

在一个既没有固有兑换价值又没有固定赎回价值的官方货币构成支付系统核心的世界中，寻找替代货币是不可避免的。2007-2008年的全球金融危机只是加速了这个过程。技术的发展，包括多个公共和私人电信网络的出现，导致了替代性的私人发行支付工具的泛滥，其中包括所谓的“电子货币”和“虚拟货币”。有些尚未被认可为国家支付系统的一部分，因此创建了替代支付系统。

三、现代支付体系中的货币概念

官方货币包括现金和银行账户。即使在同一个国家，并非所有的官方货币都是平等的。中央银行位于国家货币金字塔的顶端，控制着现金流通和中央银行账户的开立。中央银行的负债不涉及信贷或流动性风险，因为中央银行发行的货币总量可以根据需要增加。为此，根据国际标准，具有系统重要性的支付系统内的支付义务应使用中央银行账户进行结算。中央银行通过发行现金、开立账户和确保其他经授权的支付方式可转换为自身的债务，从而保持国家货币。虽然可以说，商业银行也通过发放贷款“创造”官方货币，但其职能方面受到若干因素的限制。

随着时间的推移，支付系统中的竞争水平不断提高。如果银行无法为其服务提供足够的地域覆盖范围或具有竞争力的价格，则其他企业会介入以缩小差距。当然，这些业务不能发行官方货币，这仍然是银行的特权。相反，非银行开始提供自己的债务，试图通过允许将这些债务转换为官方货币来吸引客户。因此，私人发行的官方货币（SOC）替代品应运而生。如果它们比银行帐户更容易访问，且比现金更有效，这些替代品便对金融普惠性具有积极影响。

四、替代支付体系中的货币概念

正式付款系统中使用的货币帐户单位功能通过保证将确认的货币形式转换为中央银行负债来维持，从而确保系统的整体稳定性和公众对正式法定货币的信任，这在本质上毫无价值的。根据需要，这样的系统必须闭环运行，仅涵盖法律认可的货币类型。相反，“替代支付系统”在这样的循环之外运行，并涵盖了那些不基于现金、中央银行或商业银行账户的流程、机构和惯例，因此被视为独立系统。结果，这些系统被法律明确禁止，或者完全不受任何特定规则的约束。替代支付系统在专用用户组内运行，并使用替代货币单位代替官方国家货币进行结算。

这些结算单位的接受程度取决于最终用户对他们的公共信任程度。然而，替代货币单位作为一种交换媒介的特殊性，使替代支付系统相当独特。首先，由于结算单位本身是另一种货币，根据法律，付款的最终性和不可撤销性不能得到保证。第二，虽然实现最终用户对虚拟货币需求的某些方法可能与正式支付系统中的方法非常相似，用户则关注这些货币的其他优势，如匿名性、结算速度或缺乏监管。

五、官方货币的新进演变

随着2007-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的教训，以及对当前银行体系基础不稳固的新警告，未来已经到来。尽管有种种优势，最终结算形式的中央银行账户在非银行中的使用始终有限，小型金融机构和公众的现金是为小额交易保留的，而通过中央银行账户进行的结算通常只由最大的银行进行。

最近克里斯汀·拉加德在英格兰银行的讲话中谨慎地描绘了一个可能并不遥不可及的未来：“如果私人发行的虚拟货币仍然具有风险和不稳定性，公民甚至可能呼吁中央银行提供数字形式的法定货币。”我们认为官方数字货币有三种可能的形式：1．具有一般访问权限的中央银行帐户；2．具有中间访问权限的中央银行帐户；3．新的官方货币数字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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