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戈：应回归常识理解财政与货币政策的配合

2020年7月23日，由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主办的博智宏观论坛月度研判例会通过网络平台顺利召开，主题为“新形势下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如何有效协调”，长江证券首席经济学家伍戈出席会议并发表主旨演讲。

应回归常识理解财政与货币政策的配合

我个人理解其实货币政策能够做的，是为实体经济营造一个相对稳定的宏观环境，特别是货币和金融的环境，这是货币政策最关键的作用。中国经济现在面临很多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回归常识，这是非常关键的，什么叫回归常识呢？货币是总量政策，财政是相对结构政策，这是古今中外形成的常识。还有一个常识就是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配合，就是同样遇到外部冲击的时候，对应财政政策的IS曲线该怎么动、对应货币政策的LM曲线怎么动，这两者之间应如何取舍？为什么有候IS曲线要多动一点？为什么有时LM曲线要多动一点？即使都是对经济的扩张性政策，他们对有一个东西影响也是完全不一样的，那就是对资金的价格，也就是对利率的影响是完全不一样的。

对利率的影响完全不一样为什么变得很重要？从大的宏观格局来看，重要的原因就在于利率对于物价，特别是对资产价格的高低的影响是非常重要的。最近大家看到，银行间利率持续下行一段时间之后，整个房地产价格、股票价格都明显起来了，物价从周期研究很难说一定对应马上会上升，因为物价还受到各种冲击一系列的影响。但客观讲，利率、金融条件对价格，包括含物价在内的广义资产价格，影响是非常非常显著的。这个时候如果货币财政政策要配合，从更大的宏观角度，也就是IS、LM曲线，甚至再加上汇率BP曲线，三者结合来看，其实就是对利率的影响，而利率对整个经济意味着什么？对经济增长意味着什么？对传统物价意味着什么？对资产价格意味着什么？我觉得这是非常关键的，在这方面不管是中国的事实还是学术的研究，包括海外的研究，其实有非常多的鲜明的结论，所以我们还是要回归到常识。

另外我谈一些中国的现实。我个人理解，现在财政和货币政策最大的配合可能是关于在纾困阶段中间，如何把国债先稳定发好的问题，我觉得这是目前最大的配合问题，其他的都还是小的配合。

最后我再谈一个逻辑上的问题，什么叫作现代治理结构？总书记也谈现代治理，我个人理解，中国有很多中国特色的东西，但几十年、几百年间形成的现代国家治理经验对我国也是有借鉴意义的。如果从宏观调控角度而言，就是财政和货币得各自明确自己的任务，不能够财政赤字货币化。而且有人说财政赤字货币化已经发生了，这恰恰证明我们以后得当心，并不是已经发生了我们就进一步要显性引导它，因为显性引导它是更危险的。我最终还是强调一句：宏观政策，包括财政和货币政策往往是与政治家的想法、短期的利益能够结合在一起的，所以如何建立现代的政府治理机构，特别是防止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的道德风险是至关重要的。在这个时候需要明确相互的协调沟通，不走很多国家，包括中国过去已经走过的一些失败的道路，吸取经验教训。最后，要严肃财政和货币政策的纪律，中国离超常规的财政货币政策还差得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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